森岛砂糖

杰佣|你被葬入泥土|

说在前面的
 ·乱七八糟 纯粹脑洞 和游戏背景关系不是特别大  无限轮回 
 ·ooc he

/
 佣兵来到这座庄园的时候恰好已经是黄昏的尾巴,周遭的落叶被风瑟缩着打着旋儿扬起,断壁残垣飞起一滩乌鸦,这群漆黑的鸟儿成群结队怪叫着飞过他的头顶然后消失在雾色深处。
 这名佣兵紧了紧兜帽。

这座庄园的一切都很古怪,除了鸟叫和风声,似乎一切都静得出奇了,他穿过一片又一片墙壁,眺望远方十字架时才发觉这似乎不是一座阔太太的花园。

这里是一座教堂。

——或许说,这里曾经是一座教堂,因为此刻这座教堂除了空地上零零散散的死去的玫瑰花和那被雾霭藏匿起的身影外,它倒更像是孤零零立在这鬼地方的一座塔楼,它高耸着,将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囚禁在这逼仄的、终年不见天日的阁楼上。

佣兵感觉一阵冰凉从头到脚漫延开,雾气和黑暗中建筑似乎把他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他尝试迈出一步,随即便摇摇头甩开这些不切实际又荒谬可笑的错觉——这大概是自己太累了,被那莫名其妙的信件,还有诡异的晚宴绷紧了一根神经——没有办法,他是雇佣兵,而即使是现在的他也并不大,于是就习惯了胆战心惊的观察身边的情形。

“啊——!”

似乎是不远的地方,传来短促又尖细的叫喊,这声女人的尖叫除了惊起更多的乌鸦外没有带来任何。佣兵脚步一顿,这似乎是那名医生的?还是园丁小姐发出的?他胡乱的思考着,脚下的步伐忍不住急促起来,不管如何几个小时前和自己一同进过晚餐的小姐此刻正面临着危机。

他下意识朝呼救的方向奔跑,他越是奔跑心跳越是加速,一种愈发强烈的预感让他觉得有什么很近了,也许就是下一个转角…

心跳声逐渐恢复了匀速,他看到不远处身穿护士服的医生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斜倚在黑漆漆的墙角,死气沉沉的耷拉着脑袋。
 甚至连生命的气息都十分微弱,她的血流的满地都是。

/
 奈布的脑袋浑浑噩噩的,好长时间身边都只有风急促地刮过的声音,他盯着眼前女人的尸体,这幅情景像是要和什么重叠了。

/

他翻开女人胸前别着的纸片,上面写着“艾米丽·黛儿”这个名字。

佣兵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衣服上除了污渍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血迹外没有任何表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佣兵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他只记得自己曾是佣兵,某天从前线回来,躺在公园的长椅上眯起眼睛躲避太阳光,就收到了一封这样的邀请函。
 信中对游戏的内容只字未提,他仿佛是被强拉来和三个陌生人一同进行一场游戏——据说有报酬拿。

“信里可没说过会死人…”佣兵喃喃的说,他甚至记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他见惯了尸体,只是不是这种时刻。

似乎是在这里停留的太久了,佣兵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从心脏流窜开来漫延到全身——他的心跳此刻比刚才更加剧烈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喉咙跃出——

/
 面前出现的‘男人’似乎不应当被称作‘男人’,那人戴了很高的礼帽,身穿考究的燕尾服,脊梁挺拔,后背似乎还有一根手杖,他戴着很长的面具,遮住了从头顶到下巴的面孔。

如果不是衣服下摆破碎飘摇的诡异模样和左手手指伸出的巨大钢爪,佣兵几乎要以为这是这所教堂的主人,雇佣他们来参加这个游戏的庄园主。

他下意识的后退,那男人没有动弹,手杖上的玫瑰花静静的落下几瓣花瓣,这让佣兵产生幻觉,就好像对方其实是很温柔的人一样。

艾米丽小姐的尸体静静倚在一旁,她身上两道触目惊心的爪痕似乎明明白白昭告着凶手。

佣兵掉头就跑。他杀过的人不少,若说起来他的朋友们似乎个个都是‘杀人凶手’,只是面前的这个人不同,似乎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催促着佣兵离开他。
 就好像是一种本能。

/
 佣兵遇到了一台密码机,和密码机前忙碌着的园丁小姐和机械师小姐。
 “你问我们在干什么?”机械师似乎是惊奇的看着佣兵,不过也只有一眼,随即她低头专注敲敲打打手上的活计,就好像佣兵讲了一句废话。
 园丁善意的回过头来,“我们要获得五个密码,才能离开这里。呃…如果你不太擅长,不如去试着找找杰克?”

艾玛·伍兹的话令佣兵想起了刚才遇到的那个男人,他逃跑时这个杰克并没有追上来。

杰克…他轻声说出这个名字,这没由来令他感到悲伤。

/
 于是佣兵听从了艾玛小姐的话开始跑动起来,他的头仍是昏昏沉沉的,就好像从很长的梦里醒过来。

如果这个杰克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我就找到他,问问他对这场游戏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佣兵心里盘算着,他其实还有小小的私心,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和杰克一起随便聊些什么,没准儿这样他就能记起来。

虽然他没有记忆,不过他觉得失去记忆之前杰克是他非常重要的人。

/
 艾玛小姐终于也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倒下了。

佣兵找不到那扇可以结束这场游戏的大门,他也没有找到杰克,直到所有的密码机破译,然后他能清楚的透过墙壁看到,那两名小姐浸在鲜血里的身影。

不远处闪过红色的灯光,佣兵觉得下一个死去的人就是自己了,他见到了杰克,只不过场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如意。


/
 杰克把自己抱在怀里,那是很奇妙的感觉,被拥抱的感觉并不令人抵触,隔着面具佣兵的额头被蹭了蹭,然后他听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喊着一个名字:

“奈布·萨贝达…”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杰克喊了谁的名字…只不过这是谁的名字呢?或许连那一瞬间杰克也没有意识到他在喊谁。

他好像明白额头上轻触应当是一个吻,只不过隔着面具,始终没有办法落下。



/
 佣兵从敞开的大门走出去,风卷着这所教堂冷涩的气息吹得他踉跄几步,周围的景色与门内无异,灰漆漆的灌木和墙板横在一旁,他的头顶似乎仍有乌鸦悲鸣着飞过。
 远处似乎闪过忽明忽暗的光,刺破浓雾打到他的眼底,佣兵踌躇着往这‘灯塔’的方向奔去,等到近了才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是密码机上方闪烁的长明不灭的灯。
 佣兵慢慢往前走,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那雾气的深处隐约有一个十字架的形状。

他深吸一口气,那一瞬间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颤抖起来疾步前行——他几乎确信这里仍有那穿燕尾服戴面具的高大的怪物出没,不过他此刻更想要确认的是另一件事——
 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于是佣兵踉跄着回望,不算干净的墙角倚着一名女士,姿势扭曲而痛苦,耷拉着脑袋。

“艾米丽·黛儿…”他轻轻的开口,现在他记得这名医生的名字了,不过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心跳,他清楚过不了多久一阵鲜红的灯光闪过杰克就又要出现…
 然后艾玛小姐、特蕾西小姐都会死在眼前。

这是多少次了呢。

他做好了奔跑的准备,可是脑海里全都是不久前他在上一座‘教堂’时,杰克做出的那个出格的举动,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就要记起来什么了,自己的名字被明明白白的呼唤着,那个模模糊糊的吻就像是上一个时空里杰克留下的印记。

所以自己站在这里,他想,记得自己要做什么,记得他不仅仅是这场荒唐可笑游戏里的一名雇佣兵,而是奈布·萨贝达——
 他有预感这次有什么将会被改变了。


/

“啊!”

有谁尖叫了一声,奈布·萨贝达被从睡梦中惊醒,他瞪大双眼怔怔的盯了一阵天花板才想起发出尖叫的人是自己,浑身冷汗湿透了睡衣从梦里狼狈逃出的人也是自己。

他仿佛确认什么似的眨了眨眼,刚才的梦过于真实了,那种死死抵在心口压抑的惊悸久久不去。过了好半晌,他尽量轻巧的翻过身去为的是不吵醒身边酣睡的爱人——

“…怎么了?”是床头灯被打开的声音,伴随着一声低沉又惺忪的询问,身边的人勉勉强强坐直了身体,用一只手揽过自己的脑袋,像在安抚从睡梦中惊醒吵着要找妈妈的婴儿。
 这种感觉很奇妙,一瞬间陷入的柔和的臂弯让奈布全身放松了下来,他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讲:“…你怎么也醒了?”

这似乎是一句废话,他听到杰克轻声笑了起来,那人以一副很微妙的口吻控诉他叫的声音太大了。凝固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这一句话流动了起来,奈布偏头看看窗外的月亮,这种感觉的确很奇妙,他想,自己和爱人相拥着,他们心灵交融亲密无间,可是他的手脚却是冰凉的。

“杰克…”奈布重新沙哑的开口,“我做了一个梦。”
 “我参加了一个游戏,我和我的队友…我们在一座教堂寻找出去的路…那里很大,大到让人时常忘记自己身在其中…
 “我们出不去…玫瑰花是死掉的,红毯旁建着坟墓,木屋和花园都是废墟…
 “有人要杀我们。我…我能看到他们被杀死的瞬间…
 “很奇怪,在我的梦里那个人长的很像你。”

杰克似乎是一怔,随即又笑了。
 “说不定我们的确经历过这样一场小小的游戏。让我想想看,我‘杀掉’所有人,然后和你一起走过很旧的红毯,在只有我们两个的教堂里完成仪式,然后我抱着你,从你们找不到的出口里离开了?”

奈布忍不住白了杰克一眼,“杀掉所有人的确是你的作风,就像那个开膛手杰克,换了那个杰克前半段故事就讲得通了。”

“而后半段故事只能我和你一同完成。”杰克得意洋洋的说,“好吧,我骗了你,我就是那个杰克,现在这个故事整个儿都是我参与的了。”

奈布嚷起来:“如果我这整天不务正业的发小真有那么家喻户晓起码我们也不用指着你雇主的遗产过活!”

他相当怀疑杰克这庄园来的真实性:他去给一个孤寡的老太婆当管家,结果任职的第二天主人就去世了,无人看管的庄园和财产就都归了他。奈布有过许多下作的猜想,最根深蒂固的一个就是自己游手好闲的发小终于成了小白脸,还带着情夫大摇大摆的住进雇主的庄园。
 这个猜想让奈布忍受不了,于是他现在仍是一个雇佣兵,只不过他不上前线。
 现在的伦敦,已经度过了硝烟弥漫最甚的年代。

奈布嚷完,把身子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乱糟糟的头发,他盯着杰克发笑的脸,很犹豫的开口。

“我的梦里你看我的样子,就好像…你已经不再爱我。”
 也不再有什么值得你停留,你不再柔软,不再带着感性的心触摸清晨沾着朝露的玫瑰花,你回望我时眼里什么都没有,我也不再能让你悲伤或欢笑。

杰克渐渐正色起来,他也缩进被子里——这并不像奈布一样容易,他贴的很近,近到数的清爱人轻颤的睫毛:

“听着,奈布,我爱你,我不明白你做这些梦的原因,不过你不妨换一个角度去思考它,梦总是相反的,是吗?”

他把吻落在爱人的额头上,那双湛蓝的眼睛此刻正凝视着自己,“现在我没有那么怕了,”奈布眨眨眼,“如果我这么说能让你觉得安心一点的话。”

那双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杰克佯装生气的拍拍奈布的头,“伦敦的太阳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升起了”,他边说边躺回床上,“如果那时候你还想走红毯的话,没准儿我们真的可以去找一个教堂。”

END

评论(2)

热度(43)